【秦尚】【隐何尚】黄鹤楼 上(警:双*尚)





无论如何,都应该怪秦霄贤。


如果他不迟到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尚九熙事后想想,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场《黄鹤楼》是一个意外,因为秦霄贤又一次迟到,他们俩的捧哏凑在一起演完了节目,那时候其实尚九熙已经到了,看着台上的俩捧哏还漫不经心的想'总不能让我跟秦霄贤演吧',然后张九泰就告诉他,“哎,还真能。”


水单是已经定好了的,急忙忙换上大褂气都没喘匀的秦霄贤忐忑的看着满脸无奈的尚九熙,“就《黄鹤楼》呗?”


“嗯,别紧张,我有数。”尚九熙只能拿出师哥的样子安慰他,他又不是队长,管不着这个师弟迟不迟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演出别出岔子,他不紧张的话,演这么熟的节目应该问题不大,心里做好了建设,脸上笑得心平气和,是,绝对问题不大。


这是个多么标准的flag啊,当事人尚九熙痛心疾首的回顾时,表示后悔。


有惊无险的演到一半,在一个设计好的装作要去亲某个观众却被拦住的桥段时,秦霄贤拦住他的方式是搂住他,按理说很正常,如果有什么不对也不是师弟的错,那就只能是尚九熙自己的问题,这点还是要承认的。


他不喜欢被人碰,或者说,他不能被人碰,还是那么要命的地方,他浑身僵住了一瞬间,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但抗拒已经很明显的条件反射般的表现出来了。


如果要正常的演下去,就不能去想师弟有没有发现什么,这太让人心惊肉跳了,尚九熙掩耳盗铃的继续说,虚张声势的样子想必是有些狼狈,但他擅长让对方更狼狈来掩饰自己。


有意无意的,他抽空打量被他弄得焦头烂额的师弟,对方偶尔的晃神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演出结束鞠躬下台的时候,他甚至想耍赖再返个场,只要别下台,别走出人物,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但不行,他跟这个师弟还有另一个场子要赶。


路上是秦霄贤开的车,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擦汗一边打着哈哈抱怨赶场的路上怎么有这么多交通灯,生怕赶得及是不是。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震耳欲聋。


“下场是什么啊?”秦霄贤若无其事的开口。


尚九熙暗暗舒了口气,“《学哑语》,早知道是跟你就不使这种捧哏的话多的活了。”


“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就算再傻吧,听九香说都听烂了,怎么也忘不了啊。”秦霄贤从眼前的红灯上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对了,我昨天听九华说你要去他家住两天,怎么了?”


呼出的气又噎了回来,他们俩的关系并不是能随意扩展一个话题的程度,今年开箱之后调到七队的人中能迅速跟同事打成一片的那个不是他,但既然问到,他如实答了,“没什么,房东儿子闪婚要空婚房,我也不能耽误人家喜事儿啊。”


“这样吧,也别去九华家了,他家我知道,乱的恨不得单脚跳着走,正好我家有间空房,先住我那儿呗,你慢慢再找别的房子,不着急。”秦霄贤的态度太过自然,语气太过平常,以至于尚九熙真的差一点儿就信了他是好意帮忙。


心跳反而平静下来,尚九熙死气沉沉的盯着储物箱,“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秦霄贤笑起来,跟上前面移动的车流,“这不寻思着有事儿请教师哥方便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尚九熙不再说话,再说下去容易演不了下一场。


这人可从来没喊过他师哥。




《学哑语》也算不过不失,许是他心思不在台上,汗流浃背的也让人心生烦躁,偏偏这个业余捧哏又不知在想什么,返场该结束的时候还在晾着,人还越盯越近,他在观众看不到的角度脸色沉了一下,他的临时搭档心领神会的站了回去,总算老老实实的下了台。


之后的一下午和晚场也都没什么纰漏,他俩也没有再谈起车上的话题,只在最后一场散场他下台的时候撞上这位师弟看过来的视线,他点点头,钻进更衣室换衣服,身后是他搭档疑惑的声音,“不是说今晚不用等我吗?文博儿要去我那儿,我得回家收拾收拾。”


“收拾什么啊,你家收拾完天都亮了,我跟师哥说让他去我那儿住一阵,正好我还能学学业务呢。”秦霄贤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不大的更衣室,有理有据的让他惊讶。


可他其实更在意他搭档的沉默,甚至还有心思换位思考,'如果是我,我会说话吗?我会说什么?果然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和他搭档的默契从来都很好,那人一如他所想,一言不发的在他走出更衣室的时候转身进去。


他的东西早在白天的时候就搬到何九华家了,现在突然换了借宿的地点他只能让人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停一下,买了牙刷手巾,当他琢磨着还要买什么时秦霄贤拿了瓶可乐走过来冲他乐,“我那儿什么都有,你人过去就行。”


嚯,这叫一个人畜无害,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地步的,说不定真会信。


回去的路上也没人再开启新的话题,尴尬的让人想要跳车,尚九熙的手机亮了起来。


【没事吧?】


尚九熙看着他搭档这信息差点没乐出声,'有没有事你心里没数吗?'他真想这么回他,但不行,他俩就是搭档而已。


【能有什么事啊。】


他只能这么回。


直到坐在秦霄贤家的沙发上他还是这么想的,'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被发现了吗?'。


秦霄贤举起手机让他凑过来照个相,是啊,散场的时候外面还有姑娘等他们呢,眼睁睁看着他上了秦霄贤的车,这突如其来的友谊总要有个说法,他强打精神凑过去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霄贤一眼,这货可一点儿都不傻,该心细的,不该心细的,他倒是都事无巨细。


秦霄贤收起手机,抬头注视着尚九熙,一派坦然自若,“哥,能让我看看吗?”


这种无耻的话让他说的如此坦荡自然不得不说也算一种天赋,尚九熙跟看个稀罕物似的看着他,懒得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刻薄,“怎么着?把我当怪物了?你以为这是动物园呢?你买票了吗?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了,直说吧,你要干什么?”


秦霄贤被他怼的一愣,随即笑开了,放松下来,歪着脑袋倚在沙发上,“别生气啊,你说的也没错,还真是没见过想看看,如果你愿意,也想试试。”


尚九熙衡量一下自己和他的身高体重,打的话,半斤八两就是了,“凭什么?”


“不凭什么你为什么跟我回来啊?”秦霄贤就是有本事把无赖耍的清新脱俗,多么混帐的话他都能用无遮无掩的坦率来修饰。


“怎么,你还打算威胁我?”


“咱别搞的那么复杂行不行,我不会告诉别人,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互相消磨一下时间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总不能,哥你还是个……”


尚九熙站起来当机立断的把身上的短袖脱下来,露出绷的紧紧的工字背心,那一般都是T用来裹胸的,可无论用什么掩饰住了外型,触感总是不会跟正常的男人一样。


他从出生就背负着债,万里挑一的痛苦。


他总是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


怪物,他得出了结论。


现在眼前这人明摆着告诉他,是的,他就是被当成了怪物,一个可以用来找乐子的新鲜玩意儿,一个虽然被承诺了不是威胁却结结实实被戳了的软肋的懦夫。


也许这个玩世不恭的师弟说的对,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矫情个什么劲儿,被人拿捏住了痛脚就要认,玩儿嘛,说不定谁吃亏呢。


“怪不得师哥那么容易出汗,这玩意儿可热啊。”秦霄贤半真半假的调侃,从沙发上站起来揽着他的肩膀带进卧室。






半夜被热醒的尚九熙哭笑不得的动了动锁得死死的腰,没挣开。


他记得自己看这个师弟视频的时候师弟在台上说睡觉喜欢搂着东西,竟然是真的。


那么大一个个子扒在他身上鼻子正好在他耳边喘气,头发毛茸茸的蹭在他鬓角那里……毛茸茸?尚九熙对脑海里突然蹦出的形容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把这个关系没有多好但刚刚发生质变的师弟当成了金毛,这可不行,那不就是被狗上……呸!咬了!


这个季节睡觉还死死抱着一个自带热源的人类,什么癖好啊。


尚九熙试图摆脱他,去寻找空调的遥控器。


“别动……”秦霄贤迷迷糊糊的嘟囔抱怨。


啧,尚九熙不以为然,为什么这个师弟表现出来的仿佛给人一种他们是你情我愿甜甜蜜蜜谈恋爱的错觉呢?


后生可畏。


“热。”


秦霄贤还没清醒过来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一只手去枕边找遥控器,看都没看就调低了几度,然后又回归原位,脸颊还蹭了蹭他的耳廓,下意识亲了一下安抚他。


熟练,老道,尚九熙心里下了结论,而因为身体原因从来都远离此道的自己肯定是玩不过这个年轻九岁的个中高手,罢了,等他腻了得了。


尚九熙觉得自己还是很乐观的,毕竟如果不乐观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当时的自己是真的傻,跟王奶奶碰见玉奶奶傻一点儿比,自己是王奶奶碰上王麻子,傻一脸点儿。


尚九熙很久之后复盘那段短时间同居的开始时,对自己怒其不争,捶胸顿足。


但历史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我一个本科生,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知识点,死的冤吗?'


不冤,一点儿也不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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